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角落里蜷缩的娇小身影呻吟一声,转了个身面向我。
我神色复杂地望着她,记忆中那抹悲痛又不断地翻涌上来。
眼前的这个人儿……我不知道我该以何种心态面对。
我恨她带走了我最爱的女子,又是那么感谢她将她送离苦海……
苦海……
是啊……
没有楚子涵的世界里,对于季小柔来说,不就是苦海么……
哪怕有我支持着,守护着,却还是无法代替不了他给她的归属感呢……
讽刺地嗤笑一声,我默然地放下树枝靠在树边小寐。
“龙龙……”
耳边响起一声娇呼,我的心猛地漏了一拍,但随即又冷静下来,依旧没有睁开眼睛。
不是……季小柔的声音……
龙龙?我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。
我很想告诉她,这个名字,是季小柔的专属。没有她,这个名字亦是不存在的。没有人有资格这样叫着,哪怕是我自己。
她似乎是沉默下来,过了良久又道:“你……也是深爱着季小柔的?”
我的身子僵了僵,不置可否。
“唉……她还真是香饽饽呢!”徐若瑄似在感叹,又似在冷哼,“你爱她,那个楚子涵爱她,再加上当今皇上也爱她。这么多的爱,恐怕她连带着下辈子,也还不起呢!”
我的呼吸窒了窒,心中突然有些了然。
季小柔,心下也是很难过吧……面对这么多情意,又不想伤害每一个人……我对她的爱是不是也不过如此?不仅没有为她着想,还自私地让她更痛苦。
楚子涵……才是最爱她的吧……
知道她难做,毫不犹豫地自己了断……
“你说说那个永乐帝,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,但是他应该看出来季小柔不喜欢他吧!为什么还要将她强留在身边呢?现在人走了,才搞那些个马后炮!全国不许有人姓‘季’?不许有人名字里带‘柔’?不许女扮男装出现在他面前?不许女子当官?我呸!更可气的是,还要追杀我们?搞笑吧!他老婆丢了,关我鸟事……不过,龙龙,你这么全心全意地保护着我,避过一路的追杀,是不是因为渐渐发现我的好啦?”
我咻地睁开眼睛,冷冷地注视着她。
“我保护你,不过是季小柔临走之前所交代的而已。请你不要误会,自量些。”
“你!”徐若瑄瞪大了眼睛气鼓鼓地用小手指着我,说不出的可爱。
等等!可爱?我怎么会觉得她可爱?
一定是太累了……一定是的……
再度闭上眼睛,面上依旧,我的心中却似乎不再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