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四集 战高候石虎败北 陷沟渠刘曜被擒 2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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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石勒到了相轮寺，佛图澄早已在寺前迎候，见石勒来到，即向石勒行了佛礼，迎入殿内，请坐奉茶。石勒坐定，问道：“孤将出征洛阳，故欲请大和尚一卜此行凶咎、成败，如何？”正言间，忽听佛塔相轮上的铃声阵阵，佛图澄略一定神，答道：“秀支替戾冈，仆谷劬秃当。”

石勒听不明白，茫然问道:“大和尚，您在说什么？”

佛图澄笑道：“这是梵语：‘秀支’意指兵马，‘替戾冈’乃是出行之意，‘仆谷’专指刘曜，‘劬秃当’则是被擒之意。——‘秀支替戾冈，仆谷劬秃当’即是‘兵马出行，刘曜被擒’之意。大王尽管出师，必擒刘曜。”

石勒问道：“大和尚何由得知？”

佛图澄笑道：“刚才铃音已经明示，陛下勿疑。”

石勒大喜，当即告辞出寺，率军向南，取自大堨津（在今河南省延津县北）渡河。时值后赵太和元年（公元328年）十一月仲冬，浓云密布，阴霾罩地，黄河上下，狂风呼啸，巨浪滔天，浮桥架设不住，三军皆望河兴叹。

石勒骑马来到河边，仰天祝道：“天若助我，请息风静浪！”话音刚落，就见一轮红日，破云而出，万道金光，顿将阴霾驱散，不一时，大堨津上下已是风平浪静。石勒大喜，传令三军立即架桥渡河。待全军安然渡过，红日也即隐去，狂风又起，昏雾四塞，河水奔腾，咆哮如故。

石勒以为得了天助，即令将大堨津改名为灵昌津。沿途与徐光论兵道：“刘曜上策，当屯大兵于成皋关，据险拒守；其次当在洛水设阻；若坐守洛阳，则束手就擒矣。”等到了成皋关，竟不见有前赵兵把守。石勒大喜过望，举手指天，抚额说道：“天意也！”

不一日，石虎、石堪、石聪、桃豹等各路军马陆续赶到，会集关下，于是合得步兵六万，骑兵二万七千。石勒当即下令诸军：卷甲衔枚，诡道兼行，由巩、訾二县之间穿出，直奔洛阳。

却说刘曜久攻洛阳不下，索性不理军事，每日与一帮亲信、宠臣饮酒赌博作乐。直到听说石勒已经渡河，这才商议增强荥阳防戍，关闭黄马关（在虎牢关北）。正商议间，在洛水巡逻的士兵前来报告，说已遭遇后赵前锋，混战中，擒得一名羯兵，押来刘曜帐中。

刘曜亲自审问，问道：“石王自己来了么？有多少兵众？”

那羯兵答道：“大王亲自出征，石虎、石堪、石聪、桃豹等各率大军来会，军势甚盛。”

刘曜顿时色变，即令解除洛阳之围，将大军十余万连日撤往洛水西岸布阵，构筑营垒。不一日，石勒大军抵达洛阳，石生出城来迎。石勒赞赏一番，遂令石虎与石堪、石聪等驻兵城外，自率步骑四万入驻城内。石勒率众登城，望见刘曜在洛西下寨，部众十余万，南北连营十余里，越发欢喜，与左右道：“可以贺我矣！”徐光道：“凡与敌战，以初到之日，激励三军，奋勇直前，如拖延日久，则锐气自丧矣。正所谓‘一鼓作气，再衰三竭’者也。”石勒道：“正合我意！”当即遣使去刘曜营中，下了战书，约定明日决战。

却说刘曜，自从石勒到了洛阳，心绪不宁，当夜作一怪梦：见空中降下三神，金面丹唇，向东徘徊，不言即退；刘曜当下去追，俯履三神足迹，屈身下拜。天明醒来，只觉得怪怪，遂召公卿以解梦兆。

太史令任义道：“三者，历运统之极也。东为震位，王者之始次也。金为兑位，物衰落也。丹唇不言，事之毕也。徘徊揖让，退舍之道也。为之拜者，屈服于人也。履迹而行，慎勿出疆也。以当下时事言之，今石勒率军大至，军势甚盛，恐不可挡，陛下当慎防之，早思退避之计！”

刘曜大怒，叱道：“决战在即，汝何敢出此不利之言？”要斩任义。百官一齐求免。